头戴迷彩帽,身穿深色工装,脚穿登山鞋,左手持电筒,右手拿地质锤,肩背帆布包,里面装着指南针、清凉油、水、干粮等物品。11月4日,记者见到他时,他正在塘碑村的小溪边用地质锤在挖什么。
“走吧,我们一起到福岩洞里看看吧。”说完,杨雄心带着记者一行向山洞走去。
穿过村里的祠堂和一些废弃的民居后,记者来到福岩洞前。
环望四周,只见这座山坐南朝北,洞口开口很大,入口宽敞明亮。洞里的钟乳石有的很厚,敲一榔头直冒火花;有的又很尖,稍不注意,人就可能被划伤。
入洞不远的石灰岩壁上刻有明嘉靖年道州太守钱达道的“石屋洞天”碑刻。历史上,这里从来不乏涉洞探险者。
在手电筒和探灯的照明下,记者跟着杨雄心摸索着往里走。
“大家看这里,在大概8至12万年前,多次大的洪水将泥沙裹挟进来,在这里形成明显的堆积层。”杨雄心用地质锤挖了一下,泥土松动掉了下来。
“堆积层分为四层,表面为扰乱层,有人类或者其他动物痕迹,也有可能为现代堆积掩埋。剖面以下数厘米可见白色分界,这是钙板,钙板以下为黏土层,是化石堆积之地,再下是厚厚的砾石沉积,约有1米厚,为原始的河床。”杨雄心介绍道。
“再来看这里,这个区域我们称为第一区,当时布了3个探方,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的哺乳动物化石。但是,仍然没有挖掘到人类化石。大家有点灰心。我就提出来,继续到洞的右边挖掘,因为那边的土层很厚。”杨雄心说。
结果,在堆积层的第二层,发现了第一颗人牙,2011年共在此发现了5颗人牙。“你们看,现在这里还有些哺乳动物牙齿的碎片。”杨雄心比划着。
“确实为洞天福地。”同行有人感叹。其实,更难得一见的是,仰望观之,随处可见十几万年前的动物化石,如身在历史长河,面前飞过数十万年地质、生命演化的图卷。
记者发现,洞里有块干燥的地方铺了很多稻草。杨雄心说,那是考古队员的临时“卧室”。
“这是国家、省、县三级联合考古挖掘,我很有幸能成为团队成员。虽然在这期间我失去了两位至亲的人,但有这样重大的成果,不安的心也有所慰藉。”杨雄心说。
走出洞来,视野一下开阔,静谧、祥和的塘碑村尽收眼底。
考古队的“安乐窝”
在塘碑村马路旁一栋民房里,几位老年人正在练习广场舞。
房子的主人是老村支书熊乃辉,妻子熊顺娥是村里的计生专干,也是县里的人大代表。“当年考古专家就住在我家里。”熊顺娥今年60岁,回忆起几年前的事,她仍记忆犹新。
这是一栋普通的二层砖混结构小楼房。“考古队刚来的时候有8人,住在一楼和二楼共4个房间里。”熊顺娥带着记者看了下考古专家住的房间。记者估算了下,大概有60平方米。
“他们作息时间很严谨,早上7点进洞,12点半回来吃完饭,下午1点半上班,一直到6点钟才收工。没有礼拜六礼拜天。晚餐后各自回房间搞研究,写当天的日记。”在熊顺娥的印象里,他们很少看电视,几乎没有娱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