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没有任何可计量的原因能解释寄生鲇为什么会将人类与鱼类寄主混淆,我们还需要找到一些当代的确切记录,来看看这种说法是否经得起推敲。
“考虑到这种小鱼所谓的贪婪习性,其栖息地的地理学范围,以及生活在该河流系统沿岸的可观人口,难道目前为止在医学文献中就没有一些经过确认的病例吗?”詹姆斯·库克大学的 Irmgard Bauer在2013年的一篇论文中这样问道。事实上,过去几十年来还真有这样的事例,但只有一份报告是相对可信的。
那是在1997年,在巴西亚马逊州首府马瑙斯,一位病人因为一条寄生鲇钻入尿道而被送往医院。经过数小时的手术,泌尿科医生Anoar Samad成功地将寄生鲇尸体从患者阴茎中拖了出来。Samad随后发表了这一病例,这是在医学文献中关于这类病例的唯一第一手记录。
故事或许在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有个人并不这么看。斯蒂芬·斯珀特与Samad在1999年见了面,对这一病例进行了探讨。斯珀特或许是唯一一个献身于解开寄生鲇谜团的科学家。在与Samad会面时,他看到了有关手术的图片和视频,但依然对该病例持保留态度。
首先,患者坚称寄生鲇是通过尿流向上游动,然后猛烈钻入他的尿道。这或许与探险者们的传说相吻合,但在卡尔加里大学的生物力学专家约翰·伯特伦(John Bertram)看来,这种说法显然十分荒谬。
“要想顺着尿流向上游,这种鱼需要游得比尿液的流速还快,并且在游出水面的时候能克服重力,”伯特伦说,“在任何情况下,即使寄生鲇有力量逆流而上,它也需要能够在尿液里停留,而这将会非常困难。”
本质上,寄生鲇以沿着尿流进入尿道的方式不仅可能性极低,而且违反了流体力学的定律。接下来是取出的寄生鲇样本。Samad医生保存下来的寄生鲇不仅太过巨大,而且没有钻入任何地方的痕迹。Samad医生称他已经将鱼的棘刺剪除,以成功地将其从尿道里取出,然而保存下来的鱼标本是完整无缺的。
不过,斯珀特还是不希望完全否定掉这一病例。“我的意思是,(这个病人)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寄生鲇,因此很难相信他会编出这么个故事来,”斯珀特说道。无论如何,在谈及在亚马逊流域因为排尿而被寄生鲇袭击的可能性时,斯珀特表示,这种概率“就相当于被闪电击中的同时还被鲨鱼吃掉”。
但是,早期探险者的所有这些记载都是怎么回事呢?这些记载呈现出一个噩梦般的画面,沿岸居民害怕靠近水边,恐惧被寄生鲇袭击。他们描述了当地居民应对这种鱼类的各种方法,包括基础设施、仪式和医学手段。除非我们将这些探险者都视为骗子,否则就应该好好地研究下他们的描述。
在2013年对寄生鲇文献的分析文章中, Irmgard Bauer提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显而易见的问题:这些寄生性鱼类会对每年上百万探访亚马逊地区的人造成威胁吗?为了得到答案,她比较了如今在亚马逊旅行与19世纪时探险情况的差别。
对于那些勇敢的早期探险者,在深入茂密丛林,并听取无数奇特生物的故事时,他们很难将事实与传说区分开。“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手的报告可能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并且被添加上越来越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最终成为某种事实,”Bauer说道。